我的爷爷是新中国成立初期的铁路工人,父亲也是一名铁路建设工人。如今,我接过父辈们的旗帜,也成为一名建筑工人。
爷爷 消失在村口的背影
别人家的孩子爸妈每天都在,只有我们家,是奶奶一个人带着爸爸和姑姑他们5个孩子一起长大。村里人指指点,也有背后说闲话的,每当有人问起奶奶你丈夫怎么整年都不在家时。奶奶都会满脸自豪的说“我丈夫是修铁路的,在给国家搞建设呢”。
后来在父亲的只言片语中,我才知道,新中国成立初期,全国只有2.18万公里铁路,其中能够维持通车的仅有1.1万公里,也就是在那一年,爷爷参加了国家铁路建设,跑去修建了宝成铁路。
如果不是因为塌方腿骨折了被抬回家,奶奶永远不知道爷爷的工作原来是在秦岭山里面打隧道。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,但是奶奶知道在那个年代隧道里面开路是极其危险的事情。
她说什么都不让爷爷再去了,日日夜夜守着爷爷。直到一个月后,爷爷可以下地走动,腿上还缠着绷带,他让奶奶出门买菜说庆祝他可以下地走路。
后来,爷爷就扛着大包,走路一瘸一拐得消失在村口。
父亲 我接过了爸爸的班
爷爷病退那一年,单位提出可以让子女接班,奶奶果断拒绝了。但是父亲坚决要上岗,父亲回忆,“正是当年爸爸一瘸一拐离家投奔祖国的背影,深深影响了我。我就想接班,和他一样为国家做贡献”。
父亲参加过很多工程建设,但让他最为自豪和经常谈起的,是他2008年参加青藏铁路那曲物流中心建设的日子。他说,那曲的海拔很高,大家走路都喘气,大部分人都被太阳晒得漆黑,嘴唇发紫。那曲的天气像娃娃的脸,有时候一天间歇性下了9场雨。晴天、下雨、冰雹、晴天,反复变化着。
每次提到建设那曲物流中心时,爸爸都骄傲的跟我说,“鑫子,爸爸我虽然没有参加过吉尼斯挑战,但是在海拔4600米的高原上也打破过记录,我和叔叔们仅用了一晚上就浇筑了2000立方混凝土”。
我 接过父辈们的旗帜
后来,我也戴上安全帽,穿上工服走进了张家口南枢纽工程。初到工地,工作的巨压和现实的差距让我一度对建筑这个行业产生了怀疑。这时,远在海西会展中心项目的父亲给我打来了电话“鑫子,从你爷爷开始,我们一家三代人就一直在铁路上,打小你手里的玩具就是图纸和卡尺。如今,作为接班人,你可不能轻易丢了这根接力棒,要给你爷爷和我长脸。”
如今,我渐渐明白,脚下的路与爷爷和父亲如此相似。虽然子孙三代分隔三地,但自己慢慢用另一种方式读懂了爷爷和父亲当年的选择。